荆轲是个怎样的人

句文网    发表于:2020-11-25 08:08:10

荆轲是个怎样的人,荆轲因为刺杀始皇帝而著名,因为留下一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而被后世人铭记,视为英雄,那么,荆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且看下面细细分析——

荆轲歌 易水歌

荆轲个人资料:

荆轲(?—公元前227年):姜姓,庆氏(古时“荆”音似“庆”)。战国末期卫国朝歌(今河南鹤壁淇县)人,战国时期著名刺客,也称庆卿、荆卿、庆轲,是春秋时期齐国大夫庆封的后代。喜好读书击剑,为人慷慨侠义。后游历到燕国,随之由田光推荐给太子丹。秦国灭赵后,兵锋直指燕国南界,太子丹震惧,决定派荆轲入秦行刺秦王。荆轲献计太子丹,拟以秦国叛将樊於期之头及燕督亢地图进献秦王,相机行刺。太子丹不忍杀樊於期,荆轲只好私见樊於期,告以实情,樊於期为成全荆轲而自刎。公元前227年,荆轲带燕督亢地图和樊於期首级,前往秦国刺杀秦王。临行前,燕太子丹、高渐离等许多人在易水边为荆轲送行,场面十分悲壮。“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是荆轲在告别时所吟唱的诗句。荆轲与秦舞阳入秦后,秦王在咸阳宫隆重召见了他,在交验樊於期头颅,献督亢(今河北涿县、易县、固安一带)之地图,图穷匕首见,荆轲刺秦王不中,被秦王拔剑击成重伤后为秦侍卫所杀。

荆轲是个怎样的人

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是不是很好笑?即使大家一起笑,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笑?专诸,豫让,聂政三位刺客,行事惨烈,落地有声;为知己死,不掩其志;千古传诵,早有定论。但荆轲呢?荆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是士为知己者死的刺客壮士?别急着下定论。他的知己是谁?太子丹?真是这样吗?太子丹与上述三位刺客的知己相较如何?看似差不多,其实完全是两回事。

知己是有过程的。一个培养感情的过程,像谈恋爱。所谓的一见如故,那也是长年累月审视到自己的缺陷或骄傲,一朝得到补偿和印证;一个因果循环的过程,是先有因后有果,而不是“先有果后生因”的本末倒置。

前者,在曹、专、豫、聂四人身上都得到了体现。

在曹沫身上,鲁老板在曹沫连连打败仗还让他做将军,早已生成知己关系,曹沫劫持齐老板,符合士为知己者死的武侠行为基础。

智伯曾经宠爱的手下豫让就更不必说了,豫让在赵襄子的衣服上空刺那几刀把什么问题都说明了,五刺客中,豫让带给我们的感动和心酸是最多的。

专诸刺杀吴王僚,争议比较大。这种争议,使得专诸被人诟病得多一点,认为他简直就是恐怖主义。真是这样吗?“伍子胥之亡楚而如吴也,知专诸之能。”(《刺客列传》)不必怀疑司马迁作为伟大文学家独步天下的文本功夫,炉火纯青的史家笔法,他既不会在文中多写一个字,也不会少写一个字。这一段话看似可有可无,实际上相当重要。它像点穴高手点穴,无比精准的点出了一个生成专诸形象的“因”,即我们通常所说的重要铺垫。伍子胥到吴国之前就认识到了专诸的才干,由此我们有理由相信,伍子胥在吴国策划刺王方案之前很可能就成了“惺惺相惜”的朋友。这是与太子丹先行构思刺秦举动,之后再找人是两码子事。太子丹是活生生的利用,而就算伍子胥想干掉吴王已经很久了,但至少他曾和专诸曾做过一段时间的朋友(知己),至方案实施,那是互相商量后的周王打黄盖之举。这与太子丹见到荆轲就用一招和平时期的下马威——下跪,把荆轲逼得整日愁眉苦脸是不一样的。太子丹的这个下马威,与男女之间谈恋爱的一些超常举措有点类似,强扭的瓜不甜,但他还是要一厢情愿的扭。伍子胥与专诸,再差也是有感情基础的;而太子丹和荆轲,充其量是一纸买卖合同,连政治联姻都不是。

聂政刺杀韩相侠累,也容易被人把严仲子聘请聂政等同成太子丹逼迫荆轲刺秦。其实,本质上简直完全是两回事。严仲子对聂政可谓是相当“尊重”的,这样的尊重符合当时礼贤下士的绅士风度的。“严仲子至门请,数反,然后具酒自畅,聂政母前。”“数反”不比“三顾”茅庐的次数少吧?诸葛享受的待遇,聂政早几百年就享受到了,尤其是“做为当代大官贵族向聂政的母亲敬酒”这一极具人性化的关怀,侠肝义胆,最容易头脑发热的刚烈之士,而且已经是“杀人避仇”的猛人聂政肯定已经气血翻涌,再不识抬举,恐怕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了。——士为知己者死,其中有多么丰富的人生哲学在其中啊。人生在世,最高的精神享受,莫过于得到别人,尤其是远道而来的当世豪杰对自己的赏识。——司马迁的功夫岂止于此?自古忠孝两难全因母亲在世,聂政拒绝远行赴义(死),很符合人的正常行为,也更丰满了聂政的形象。严仲子当然不死心,他有“绝活”,即送礼,这无可厚非,不同阶层的人的行为都有独特的行之有效的思维方式。“酒酣,严仲子奉黄金百溢,前为聂政母寿。聂政惊怪其厚,固谢严仲子。”严仲子在酒酣的环境下送黄金万溢,自忖万无一失,岂料聂政惊怪?!在喝得醉醺醺的时候,一声“惊怪”把聂政的形象一下子放大了数倍,这就是为我们所尊崇的侠客本色: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保持着足够绝对的清醒,少为利所动。尤其是在赏识自己的人面前,更是一腔热血找不到倾洒之处,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死就死,杀头不过头点地!——到了后来,聂政一直固让,严仲子也一直固塞,见心急的确是吃不了热豆腐才作罢。虽然心里急得不得了,还是“然严仲子卒备宾主之礼而去”,从头至尾,未曾“用强”,就是用今天的眼光,西方的标准来看,都是相当绅士的。最让人感叹的是,严仲子似乎并不担心聂政会泄露他找人杀韩相侠累的事。但凭这一点,称严仲子和聂政是一对“地位忘年”的知己,一点都不牵强附会。严仲子之举,实在是对聂政最高的尊重。很快,严仲子获得了“大丰收”,他如偿所愿,仇恨得已雪洗。只是可怜了一位流星般耀眼的“烈士”!知聂政,知游侠刺客心思的,严仲子是也!

这下我们回过头来再看五大刺客中最复杂和难以索解的荆轲,在他身上可是一点都没有看到“惊怪”的影子,国宾馆似的大房子当之无愧的住上,整日声色犬马,对太子丹所赐之物,可谓来者不拒。这一点铁证如山,做为世代为人所追念的中古壮士荆轲大侠,像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耻辱?基于此,有牛人对荆轲进行了一番彻头彻尾的大批判,这些牛人的批判有理有据,层层推演,逻辑也比较紧密,极具迷惑性。

从荆轲一亮相,这牛人就揪住了荆轲来示众。荆轲与盖政论剑,被盖政瞪一眼就吓跑了;与鲁句践下棋,发生了争执,也被鲁三言两句恶语给骂得灰溜溜的跑了。由此,此牛人把荆轲定型为胆小怕事的人。针对这一点,我先予以反驳,秦舞阳十二岁就杀人成了乡里一恶霸,乡邻都避着他走,够屌了吧?但他一进入秦宫,就吓得尿裤子;而荆轲气定若闲,做何解释?想必荆轲不是三天两头在当时最大的政治机关里瞎转悠的吧?易地而想,想当年,我们第一次上讲台,面对我们朝夕相处的同学尚且手足无措,何况是进入令恶霸都肝胆俱裂的秦宫大院?没有绝顶的修为和无视一切的超卓胆气之人,能像荆轲在秦国的心脏地带信步闲庭?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虎狼之窝的秦宫大内,其恐怖森严的氛围,可以让一些个平时自号天不怕地不怕的吹牛街哥街姐,当场窒息,晕倒,休克!荆轲之胆气在当世称了第二,谁敢称第一?

又有牛人解释为是荆轲自视清高。老实说,自视清高这词儿很不中听,因为它是一个贬义词,不过像刁光斗(《大宋提刑官》中一人物)所说:“话糙理不糙。”这样说也不是不可以。我们对待历史人物,不能站在挑剔的角度情绪化之。当然,完全可以理解这位牛人的“恨铁不成钢”。人家盖政,鲁句践都是剑术高手,不是一般的三脚毛角色,你荆轲凭啥那么屌?的确,你想找一个人吵架,出出风头,到头来竟发觉那人不理视你,这实在够气人的。这就是情绪化。我想请这位牛人冷静的想一个问题,如果盖政,鲁句践的修为赶超了在秦宫大殿气定神闲的荆轲,太子丹,田光之辈岂有不知之理?况且一个有真本事的硬家伙,会用瞪这些流氓欺负小妹妹子才用的动作吗?还有鲁句践之所以不顾公共场合和自家名人的身份而吵吵嚷嚷,大势辱骂;做个站得住脚的推测,不是因为他悔棋,就是因为输了棋而大发脾气,这在日常生活中屡见不鲜。这两人称剑术名家,恕我直言,我不敢苟同。是的,我也承认荆轲是骄傲,是自以为了不起。但这很正常嘛。一个有远大志向的人,那个不屌?但屌归屌,这是极有个性的屌,只有对自己无比自信的人才会这样屌,而不会通过与人发生口舌之争,甚至在大街上打架斗殴,吸引人家眼球,因此而曝光的屌?至少这种低档次的屌,曹,豫,专,聂几人谁干过?聂政像是干过,因为他曾经杀了人。但这也说明了一个道理,具备刺客气质的人,都比较深沉,不会与谁耍嘴皮子,惹毛了就是一剑捅进去,少啰嗦!

还有牛人就此推测荆轲的剑术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这个观点在历史中很有市场,在今天也很有市场。这种大范围的认可,有事实本身的原因,即荆轲的确是没把秦王干掉。五大刺客中郭沫,专诸,聂政三人都做得干净利落,非常漂亮;豫让没有成功,但司马迁已经把被刺主角赵襄子塑造得够可爱,而且知道些历史知识的朋友,大概晓得豫让的主人智伯是个什么样的人。两相比较,豫让刺杀不成功反倒比刺杀成功更能获得后人的尊敬——太史公对人性的研究不辱他那句名言“究天人之际,穷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啊,点点滴滴皆可见这位国学大家的功力。荆轲一清二白的一败涂地,对于喜欢用结局来衡量一个人的社会,把失败的原因归结于技不如人(剑术生疏,专业不过硬)是必然的。而荆轲在鲁句践,盖政等剑术名家眼皮子底下做逃兵;秦国都攻下赵国打到燕国家门口了,荆轲还迟迟在大房子里听歌看舞赖着不出门去秦国杀秦王等等事实,只是做为“荆轲能力低下”一个辅助证明罢了。所谓事实胜于雄辩,荆轲要想洗清这个冤屈——假如是冤屈的话——其难度可想而知。气人的是,司马迁也未在文中设置一幕擂台赛让我们领略一下究竟荆轲的武功(剑术)如何?陶渊明等人又在《咏荆轲》发一通感叹“惜哉剑术疏,奇功遂不成。其人虽已没,千载有余情。”使得这个案子更加迷影重重。

我在这里也并一定是以驳倒这个顽固的认识为快乐,我也只说几个事实,供朋友们参考。目的是一个:荆轲的剑法真是差劲得见不得人吗?

第一,艺高人胆大。荆轲的胆子奇大是无须多说的。虽说胆子大的人技艺并不一定高,但胆子大到荆轲那级别,没有过人的见识,不曾经历过大风大浪大场面是很难想像的,想必手底下的确有两下子。这一点,朋友们各有各的看法,我不勉强,也不能勉强。

第二,太子丹连跪带爬去见田光并诉说他的刺秦计划后,田光说:“……今太子闻光盛壮之时,不知臣精已消亡矣。……”田光是太子丹的老师鞠武介绍的,这段说辞也说明田光在年轻的时候不是“善茬”,多半是玩过大手笔一类行动的游侠刺客,只是因为自己老了,再续那些飞檐走壁的本事是不得行了。这才把荆轲推荐了出来,推荐后为表自己不泄密而自杀。有牛人说这是田光知大事不妙想逃才把烫手山芋扔给荆轲的。针对这个观点,我也不好说什么,我只能说这是狗眼看人低,心中有屎,见人皆是屎。为何?田光年轻的时候是豪侠刺客,干了颇多杀人放火之事避难于燕国,与燕国大官鞠武惺惺相惜,才被鞠武许以安身立命之地。现在鞠武有用于他,以侠客永不磨灭的本色,田光自当挺身而出。但他知事关重大,非他当下的能力和意气可以完成,这才有推荐荆轲一幕。——有牛人说这是田光扔烫手山芋,推卸责任。这个论调不用辩驳了吧?一个自杀得如此干脆的老侠客,像是“爱其躯”之人吗?当他意识到不是自己一条命可以完成的任务,他自然要推荐更年轻,更有力量的人去完成这桩匪夷所思的壮举。

田光在太子丹走后,对荆轲说:“光与子相善,燕国莫不知……”可见二人相识相交相识相不是一天两天之事,结下的友谊非同寻常。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荆轲真正是哪路货色?以田光熬到“精已消亡”的人生阅历,看走眼的可能性实在不大。再说荆轲也是好斗之人(与盖,鲁二人较艺,虽然逃跑,那是因为不屑于对方色厉内荏的态度罢了),如果荆轲没两下子,他去找人比剑,不是找死么?有这样的人么?如果有,而且荆轲就是。那田光与荆轲相交日久,岂不是一天大的笑话?荆轲好斗,田光年轻时又任侠。以荆轲面冷心热的至情至性的性情(与杀狗的高渐离交往,在大街上,高击鼓,荆唱歌,时笑时哭;林青霞版笑傲江湖插曲《笑红尘》唱:“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这才足以代表荆轲当时的心境),必会找田光较量两手。不论较量的结果如何,都可以说明荆轲是精擅技击的。何解?

我们假设田光也是假打,即手底下没功夫,那以荆轲的清高,会继续和田光待在一个屋檐下?如果荆轲是假打,即如牛人所说,武功低下,那任气尚侠的田光(田光自杀,自杀是随便那个人都敢做的动作吗?如果田光是位南廓先生,那他可以不顾任何的道义,跑了就是,贪得一天生息,苟活一天也是好的)会与荆轲为伍?所以,司马迁对二人背景的铺垫叙述,使得这两人相交,必是英雄惺英雄,别无其他。——有二种可能的,朋友们可以留言在后面。

如若说田光不是欣赏荆轲的武功,而是欣赏荆轲其他方面的才华,比如诸子典籍,且相信他们有这样的雅兴,至少司马迁说荆轲是读过书的。只是如果这种结局成立,那无异又会引出另一个谬论:田光向太子丹推荐刺秦的主角荆轲是啥意思?是不是有点像小孩子玩“过家家”?太儿戏了吧!头可断,血可流,信念不可动摇,道义不可抛。信念和道义是游侠刺客的根,他们不爱利,就图个以草根的身份在历史中落个好名声(这一点,朋友们可以通过琢磨另外几位游侠及刺客的言行,必有所心得体会。),只有守信用讲义气才可能做到这一点。要让一个不惜以自杀来保证信用(不说出太子丹的秘密)的田光先生,弄虚作假,推荐一个水货给当朝太子,且不说他将身败名裂,他把信任他的鞠武先生放在了什么位置?是火山口,断头台!与其把鞠武,还有主角荆轲往火坑里推,自己也弄得自杀身亡,不如推荐在街头尽做些吓唬小孩子动作的盖,鲁二人中的任何一人,岂不更好?他至于老眼昏花到这地步吗?他还能说生拗的文言文,还知道为太子丹守住那近似国家机密的秘密。

除非……除非什么?除非两个人都是冒牌货,即臭味相投,二人一天在房间里搞同性恋。如果真是这样,那这燕国倒真是有趣。全出赝品,所谓的“燕赵悲歌”,原不过是一群沽名钓誉之徒的弥天大荒,我如果说我信,恐怕上述几位牛人都要坚决反对吧?

第三,朋友们说句公道话,太子丹要启用荆轲为他卖命——即便已有鞠武和田光的层层推荐——会不会考查他的真才实学? 我私下想,结果是不容置疑的。太子丹策划的刺秦举动,是中国历史上最大的政治谋杀案,不是小孩子打电脑游戏——保存,载入,再保存,载入就可以重来的。退一万步说,太子丹碍于鞠武和田光的面子,不好意思当面考量荆轲的真才实学,但那种“戏”只能做得一时半刻。很快,太子丹就会恢复他的本性。我为什么要说太子丹是在做戏?这就不得不岔开话题说说人民在分析荆轲的同时总会遗漏的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即太子丹。这个人,总结起来说,是这样一个人:一个神经质的投机分子。他的气质由“一胆小,二残忍,三谨慎(贬义词:狡猾)”组成。

从太子丹的胆小说起。狗急跳墙的狗,是胆大,还是胆小。从行为上看,能从墙上一跃而下的狗,应该是胆大。事实上呢,只有夹着尾巴,长着癞疮,胆小怕事的狗才经常做跳墙的事。很不幸,太子丹的胆小就属于这一类。秦王羸政在燕国做人质的时候,丹和羸政的关系因属儿时的伙伴,相当不错。秦王回去做了王,他也跟着秦王到了秦国,做了人质。他以为他们还会像小时候的关系一样好。显然,羸政做了秦王后,就像考中了状元的学子,那还顾得上糟糠之妻?江河直下般快,太子丹失“宠”了。失宠就失宠吧,人家是王,你是人质。最重要的是你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们是大人了,是代表不同政治集团利益的大人物了。而你又不能学你的政治高手前辈们装疯吃屎,——一个疯子,一堆垃圾,谁在乎呢?——就老实待着吧。但太子丹他不,他也是个不安分的“坏学生”,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坏学生”。

也不能怪太子丹在政治上的稚嫩,他实在应该去学科幻小说,不该出生在王府中。他儿时共同成长的伙伴赢政政治水平已经是教授级,他的政治成绩还停留在“痴情换情深”的水准上。在政治风云风起云涌的年代,他竟异想天开用儿时的交情做为砝码,打出一张狗屁不通的牌:他向赢政申请回国。没有任何像样的外交辞令,没有后来倾家荡产般送荆轲礼物似的大方,就那样赤祼祼的向秦王提了个“申请”——我的天,你就是交入党申请书,也不能如此嚣张吧?这种极具创意的构思,注定了太子丹连个合格的政客都算不上,即是上面我称他为投机分子的原因。在身处春秋战国这块天生的政治土壤,又是最靠近政治中心的王公贵族,成不了一名政客,这简直是不可原谅的弱智。就如同今天普及义务教育,还有人说他是一年级都没毕业的文盲。也正是太史公为我们埋下的这一段插曲伏笔,勾勒出太子丹如此具备想像力的性格,为太子丹即将构思策划的“古今第一刺”奠定了基础。——当时东方诸侯大多“健在”,为何他们没有想出这套方案来?我们先别看太史公为我们写的结局。假如这件事情由管仲这种超级政治家来安排,他能构思得出这个方案吗?有牛人会说,曹沫不是成功了吗?我晓得曹沫干了漂亮的一票。但他是如何靠近齐老板的?他是以鲁老板亲兵保镖的身份被鲁老板带到齐老板身边的。而荆轲呢?荆轲在地上,那秦王就在天上,荆轲要见秦王,不是登天是什么?曹沫以外的三刺客成功的两票,专诸是搞的内部刺杀,豫让第一次刺杀,被太史公一个匪夷所思,近乎神话的“心理感应”给遮掩过去;第二次室外刺杀,也因为“杀气太猛导致外泄”被有特异功能的赵襄子感应到了。太史公这一节写得极浪漫,极煽情,目的不过是不想由自己笔下写出豫让被乱刀砍死的场面罢了。说实话,豫让毁容毁成那样,很没有犯罪的知识,就他那吓人的外貌在大街上那么一晃悠,必是早被盯上了。什么笑死人的“心理感应”?那是太史公给我们开的玩笑。聂政刺杀的是相,不是完整意义上的斩首行动,其难度不可相提并论。只有聂政武力够猛——事实也是够猛——鼓足一口气,干掉丞相的“家丁”,成功就唾手可得。但威猛的武力,对于荆轲刺秦,显然不是首要的因素,除非荆轲是精确制导的导弹,他必须要做的第一步,是见到比深闺还深的秦宫,正中心处那张板凳上坐着的秦大老板。要不,就学豫让在桥下等,正应了赢政针对太子丹的回国申请所说的一句话:“天雨粟,马生角”(天上下粟子雨,简单点说,就是天下掉馅饼的意思)。到那时,看有机会不?是的,图穷匕现设计得何等巧妙。我们不禁要问一句:这把并不能隐身,只能隐藏在一张地图中间的兵器没人检查么?是的,可以通过行贿。可笑,有那位“超级贪官”敢为几锭黄金冒这必死的风险?设置一个贪官化解秦宫大院成百上千座大门边成百上千检查官的检查风险,实在是不合常理。只有一种人敢受收这样的贿赂,那就是每一位检查搜身的官员都是农民起义中的敢死队员——当然,没有人会收自家人银两的道理。收了的不合理,能收的不需要收。所以,通过行贿来飞越检查站,难!况且,那个贪官会在不弄明白对方企图的情况下就收下重金的?这且不说,就算能行得通,但整个事件环环相扣,每一个环扣是何等的脆弱?好在我们还有一颗樊将军的人头,且把赌注押在秦王赢政一时得意忘形失了警惕这一极其微妙的赌注上——我都觉得自己是在摆聊斋故事。这太子丹真他妈的想得出,这样的成功率像妇女生六胞胎,他也敢干?!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太子丹构思这个方案时,赵国尚未灭亡,赵国OVER时,离他“聘请”荆轲已有数年(具体几年,我弄不清了,总之不是三五个月),换句话说,荆轲已经在五星级宾馆中住了几年。那太子丹这期间在做什么呢?可以说他啥都没有做,就是每天陪荆轲耍玩。现在流行一句“I服了YOU!”对太子丹这个极具想像力的投机分子,我只能说这么一句。所谓的那把花重金购买回来的碎了剧毒的匕首,竟都是在他把荆轲逼急了(请注意这个“逼”字,这在后叙的论述中将再次涉及到。如果荆轲觉得方案非常优秀,他没有不很早就提出的道理,同样,后来荆轲提出的要樊将军项上人头的方案也是被逼的;我再次善意的提个醒:看司马迁这类超级史学家的作品,一定要非常之小心,他的每一个字都有他的用处),荆轲提出来“图穷匕现”这个方案时,太子丹才去落实的。如果这其中没有猫腻——应该有,因为太不正常了,打死我都不相信,太子丹会弱智到这个地步——那太子丹势必一直存在这样一种天真浪漫的幻想:只要荆轲出马,大摇大摆的走进皇宫,把秦王剁了就是。真有这种现代武侠电影小说才可能出现的怪事吗?

当然没有,过去不会有,将来也不会有。从来都没有这种事。

文章太长了。——我们又来说樊将军,这也是个侠客级别的人物,视人头为尿壶的厮。荆轲在被太子丹催急的情况下,说出要老攀的人头做秦宫通行证时,太子丹应声即答忙说“不”,反对是坚决的。联系到他收留老樊,不离不弃之举动,很容易让人把他误认为是个仁义善良的人。或许有仁义善良的成分。但相较于他的刺秦大举,恐怕就不能作如是观了。前面已说严仲子不怕聂政泄密,而太子丹是怎么对待田光的呢?是戒曰:“丹所报,先生所言者,国之大事也,愿先生勿泄也!”就是这个“戒”字,开始了我对太子丹的怀疑。田光的自杀,在很大程度上说,是因为太子的警告,觉得自己受了极大的侮辱。这种侮辱,竟得以死来洗脱!伟哉,壮士!虽然事后,太子丹大哭,并百般狡辩:“丹所以诫田先生毋言者,欲以成大事之谋也。今田先生以死明不言,岂丹之心哉!”有牛人又要反驳我,刺秦是国家大事,严仲子之事是个人恩怨。我且“认输”在此,权当太子丹说的是肺腑之言,但由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个无人可以撼动的重要结论:太子丹对游侠刺客实在是一丁点儿都不了解。换句话说,太子丹对刺客是非常不放心的,一直持怀疑态度的。事实证明也是如此,他再追逐“手无寸铁”的荆轲去送死。连自己的老师鞠武介绍的人都信不过。

因为这个结论,也就间接的证明了第三点开头的疑问,在这几年中,他肯定对荆轲考试过,至于如何考的?司马迁没有说,但这并不重要。我们可以随机想到,比如太子丹“贼喊捉贼”,在他和荆轲二人饮酒作乐的时候,自己安排刺客突然行刺,然后荆轲长剑所指处,点点寒光,点点血星。如此等等,不一而足,实不必让我等为太子丹先生操心。如此震古烁今的大手笔刺杀大手笔,太子丹再傻不足以傻到找一个南郭先生来开国际玩笑。不说每天试探荆轲的剑术没有?但在数年的时间中,要说太子丹每天都像侍候太上皇那般给荆轲好吃好喝,像个三陪小姐陪着耍,而一次都没有考查过荆轲的根底,那是鬼都不会信的。

但为何太子丹这几年竟“一事无成”呢? 我个人是这样想的,从一系列太史公留给我们的蛛丝蚂迹,我有理由怀疑太子丹是个残忍而虚伪的人。

残忍,自不必说,荆轲说舞女的手好看,他眼都不眨一下,就把舞女的双手砍下来,送给荆轲。我不明白这个举动代表何种含意?荆轲是读书人(这一点,后文将详叙),说舞女漂亮,肯定不会像一般的粗鲁汉子那般说胸脯,大腿之类的,多少会说得文明一点:手乖巧嘛。要说荆轲变态喜欢一双死手,谁相信?太子丹这种做法,除了表现出他权势倾天,变向的威胁荆轲,给荆轲难堪,还有什么?这就是好朋友之间的赠送礼物吗?没见过。

这虚伪而懦弱(有贼心没贼胆)一点,其实很难说。但大量的事实证明,太子丹的确是个虚伪的人,上述对待田光之举,我就不说了。单说对于樊将军是如何处理?他收留樊将军,是在他已经构思了刺秦方案之后的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一点与太史公行文不相符,史记原文是太子丹与鞠武商量刺举一事后,“居有闲,秦将樊于期得罪于秦王,亡之燕,太子受而舍之。”即过了一段时间家破人亡的樊于期才逃难到燕国。但这与太子丹想刺秦之事没有冲突,因为这个方案不会是他某天心血来潮,突发奇想出来的。从他由秦国逃回燕国的那一天,甚至在他“失宠”的当夜,他就在设计谋划这个方案了。这是有必要和大家聊聊的,因为这是产生刺秦这个创意的基础,用犯罪学术语来说,就叫杀人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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