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和老候是要好朋友, 但二人从未见过对方的妻室。
这一天, 老张办事恰好路过候家,心想, 路经好友家门而不入,非礼也。何况多日不见, 正有许多话儿要说。这样想着,脚步已经挪到候家,扣门三声。门儿吱忸一声打开半扇, 一个少妇出现在老张面前。美,好美的妇人。瞬间, 老张搜肠刮肚,也没找出个词儿能充分描绘他眼前这个妇人的美。
"先生,您找谁?" 这声音也好甜。老张收收神,”我是老候的朋友,路过此地, 正好来拜访一下。"
"噢,原来是贵客临门。先生您请进来坐。" 满面春风。老张喉头内叽里咕辘道声谢谢,就被迎进庭堂内坐定。 "我是老候的内人。他出远门,再过些时候才能回来。 先生您贵姓?" "噢,噢, 免贵姓张。" "您姓弓长张, 还是立早章? "噢,是弓长张。"说话间,香喷喷的茶已端在老张面前。
"张先生,您用膳了没有?" "噢,噢,敝人已经用过膳了。" "张先生,您到这儿就象到自己家一样,千万不要客气。好在我这儿下酒菜常备,炊具也很齐全。"话儿未说完,妇人已在厨房淘米切菜。老张阻拦一番,稍叙片刻,起身告辞。
回家路上,老张心里嘀嘀咕咕。瞧瞧人家的老婆,长得漂亮,还会接人待物。一口一个您请,还知道什麽是弓长张,什麽是立早章,多有文化。我老婆只会说吃饭,人家老婆却知道什麽是用膳!……
回到家里,老张一直闷闷不乐。在老婆不断的威逼和利诱下,老张壮胆将老候老婆接待他的过程,一五一十,如此这番地全部道了出来。" 咳! 这有什麽了不起的。 你老婆我再笨,这几句话总会说吧。等着瞧吧,你的朋友来咱家,我也要给你争个脸。"
且说老候回家后,得知老张来过,甚觉过意不去,决定次日回访老张。
说来也巧,第二天,老张出远门,不在家。 开门的是老张老婆。 "你找谁?" "大嫂,您好。我是老张的朋友,拜见大嫂!" "他不在家。我是他的那个人。你进来坐吧。"
老候进了屋内,老张老婆抽身进了厨房。老候刚坐下,一壶茶彭然出现在桌面上。"谢谢大嫂。" "你姓什麽,叫什麽?" "小弟姓候。"
"是公猴,还是母猴?" "大嫂,您真风趣。 是公猴,公猴。" 头点个不停。
"骟(shan,动物阉割)了没有?" 老候愕然,难道大嫂想阉割我不成? "大嫂,大嫂,您真会开玩笑。小弟还没有骟。"
"来到这儿就是家。就在这儿骟了吧。我这儿什麽家活都有,一会儿就完。"话音未落,老张老婆橹胳膊挽袖,进了厨房。
未等老候想清楚怎麽回事儿,厨房里传来一阵阵磨刀声,直令老候头皮一阵阵发麻。
一分钟不到,老候便夺门而逃。老张老婆追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菜刀。 "还是个读书人,怎麽说跑就跑,也不打声招呼。骟不骟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