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来了,春天的脚步还会远吗。可,人生冬天来了,还能有春天吗?
时光浅浅,岁月淡淡。手还在敲打着键盘,眼睛依旧没日没夜盯着屏幕,似乎那就是岁月的脚步那般的轻盈,没能看到她掠过水面的身影;直至看到桂花飘落,已然闻不到花香,用来泡酒的桂花也已沉淀,或是红彤彤、或是黄澄澄,亦如是时光的倩影已经压缩为剪影;不觉听不到鸟儿的歌唱,嗅不到荷花的淡香,看不到鸟儿他们的身影,鸟儿是否已去冬眠,荷花亦是深埋泥里,至看得到光秃秃的枝干,那便是岁月的余温却也去重温往日的激情;地上层层叠叠的是不再纷飞的叶子,经阳光的烤晒,风儿的吹拭,雨儿的洗礼,慢慢的、慢慢的与大地融为一体,这是岁月无情的更替,只愿用自己浅薄的生命来换取“大树”这位母亲能够熬过这寒冷的冬季。
轻佻窗外,那还是阴湿的地面,就像是此刻的心,湿漉漉的,该拿什么来驱赶心头的寒气?到这已经大半年,天晴的日子却是屈指可数,那点阳光估计是向日葵也懒得去拾掇,何况是不懂阳光味道的我。抬头凝望,又是灰冷冷的天空,似乎就只有一朵云,像是块巨型的抹布敷在你的脸上,让你透不过气来。倘若说是密密麻麻的云像是层层厚厚的棉衣,那应该不至于如此的寒冷,可见,那云又是那么的浅薄,是轻纱,黑色的轻纱。时时吹来的风,像是刀子,在你脸上刮得生疼,又像是锥子总能穿透厚厚的衣服给你刺骨的痛,风是细小的容不得你衣服上有一点小缝,又是那么的大恨不得一口把你吞噬而去。低头轻视,路面就像是饱尝青春痘折磨的脸,坑坑洼洼不说,还毫无生气。
身边好几个同事,年纪轻轻的却已经有了轻微的关节炎,完全受不了这样的气候,感觉整天都是活在煎熬之中,我似乎也收到了感染,不大喜欢这样的天气。这是典型的南方的湿冷,它虽没有北方干冷来的那么猛烈,却是来得那么深沉,北方干冷就像是瓢盆的大雨,往往一瓢而过,扒开泥土表层里面还是干巴巴的,不像南方的湿冷,像是绵绵的细雨,没个停歇,你若扒开泥土,你会发现里三层外三层都是湿漉漉的。我是南方的早已习惯这样的湿冷,可当再次面临它时,还是不能足够的淡定,还有惧色。
想起了年迈的奶奶,岁月的齿轮在碾压,脸上的皱纹像是黄土高原的千沟万壑,身体就像是树干,粗糙的皮,身上还留有齿轮辗压的印记,全然是皮包骨。岁月是把无情的梳子,把郁郁葱葱的秀发梳得稀稀落落的,整个的头发像是爬满凝霜的树枝,抖甩不落。寒冬肯定是她最厌恶的季节,因为就在半个月前,它夺走了他挚爱的人——他的丈夫,我的爷爷。一个个好好的活生生的人,顷刻之间化为冰冷的.箱子,沉沉的棺木,埋葬在荒芜的山头成为孤独的冢。老话虽说是“七十古来稀”,似乎八十大几爷爷的离去也变得合情合理,可对奶奶来说,那是与她相伴六十几个春秋,与她经历了相遇、相识、相知、相依、相守,有着酸甜苦辣的生活的人,已然生死两茫茫,我无法体会她那痛,说没就没了。
昨天打电话回去,老爸说,奶奶还是固执的要住在她与爷爷住的那屋里,不愿意跟我们一起住,我的鼻子好酸,眼睛也变得潮湿,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草草的结束了与老爸的通话。
眼因多流泪而愈益清明,心因饱经风霜而愈益温厚,那却不是绝对的,特别对于奶奶这般高龄的人,眼睛已经因为泪水的流逝而变得干涸,心也因为风霜的吹打而变得脆弱。我不知道无情的岁月什么时候也将夺取她的生命,能否熬过这个寒冬。
这个寒冷显得特别的冷,通体透骨的冷,已然快到心房。人生有时就像是光碟,放着放着就卡了,人生更没有前进、快退、暂停又怎么会有从头再来。
老人就像是小孩,她需要的是陪伴、关爱、呵护,我愿每一个老人都能熬过这寒冷的冬季,再看看那春天的万物复苏,闻闻花香,听听鸟语,尝尝甘露,摸摸孩子的面庞。
可我心里知道人生若到了冬季,就没有了春天!